“鬼丫头。w?w1w?.”聂承朗宠溺地笑了笑,一脸无奈,却又很欢喜。
“承朗,你冷不冷啊?我把衣服给你吧。”许朝暮看到他衬衫都湿透了。
“我背着你走路,你觉得会冷吗?”聂承朗当然不会要衣服。
“又嫌弃我重。”
“你不用上学吗?难不成你天天要出来巡山?”
“上学啊,但我这几天心情不好,我不去了。”
聂承朗换了语气,严肃起来:“那可不行,我明天早上送你去学校。”
“不要,你不要赶我走。我不想回去,不想。”
“怎么了?不开心?”
“没啥。”许朝暮这儿脾气倒倔了起来,又不肯说了。
回去,他们不想见到她,她也不想见到他们。
他们不开心,她也不开心。
“那你答应我,我可以收留你两天,但我离开c市的时候,你也要回去上学。”聂承朗在认真地跟她说话。
“哦。”许朝暮耷拉着脑袋。
“嗯,乖,听话。”
很快,走了没有多远,就到了一家简陋的孤儿院门口。
门口挂着一个牌子,白底黑字。
聂承朗停下了脚步,微微偏头:“朝暮,到了,我这段时间就是住在这儿的。”
许朝暮头一抬,本来只是觉得这条路有点熟悉,但这会儿用手电筒一照,眼窝子一热,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了。
这里,正是她当年呆过的孤儿院。
本来,她打算明天就来这儿看看的,没想到,提前来了。
时光一下子就回到了八年前,那段时间母亲刚刚去世,她闹小脾气闹得很厉害,来到孤儿院的时候天天调皮捣蛋。
谁也不服!
她放小鞭炮,打翻墨水瓶,撕坏作业本……
能干的事情都被她给干了。
她刚来第一天,就搅得整个孤儿院天翻地覆。
那时候的孤儿院还挺热闹的,小孩子特别多,很快,她就称霸孤儿院了。
所以啊,沈迟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,很嫌弃的。
其实八年过去了,他还是嫌弃她。
跟了他八年,始终是她高攀了。
见许朝暮没有任何反应,聂承朗脊背僵了僵,轻声道:“想什么呢?”
“我在这里住过。”许朝暮淡淡道。
聂承朗聪明,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许朝暮的意思。
原来,是这个地方勾起了许朝暮的记忆。
为了打破这略略感伤的气氛,聂承朗道:“你打算在我肩膀上趴一辈子?”
“哦!”许朝暮吐吐舌,放开他,“咕咚”一声,跳了下来。
“进去吧,外面冷,小心真感冒了,那我可就罪过了。”聂承朗打开门。
许朝暮跟着他走进孤儿院,这里还是老样子,除了更加凋敝破旧了,其他都跟八年前没有任何区别。
墙上的漆都脱掉了,但整体而言,孤儿院里还是很干净的。
门锁刚刚一响,就有一个小男孩揉着眼睛走了出来。
噗通,噗通,他往聂承朗飞快地跑,又抱住了他的大腿。
“聂老师,你怎么才回来?你还没有给我讲故事。”
“天天乖,去睡觉,明天一早,老师给你讲故事。”聂承朗弯下腰,很有耐心。
小男孩摇摇头:“不听故事睡不着!”
“小孩子哪来那么多话,快去睡觉!不睡觉就打屁股!打得你明天起不了床!”许朝暮瞪着眼睛,凶神恶煞。
对付这种小屁孩,就得上暴力!
不听话就打,多打几次就乖了!嗯。
小男孩吓得赶紧抱住聂承朗的大腿,睁大眼睛看许朝暮,一脸委屈。
“聂老师,她好凶,你打她。”
许朝暮叉腰吼他:“胆子不小,快回去睡觉,你要是再不睡觉,我就放狼出来咬你。嗷嗷……”
许朝暮学狼叫了两声,又做了一个鬼脸。
小男孩吓得屁滚尿流,跌跌爬爬就跑走了。
一边跑一边还哭着嚷嚷:“狼来了,狼来了,聂老师带回来一只狼……”
许朝暮嘴角一抽,什么叫聂老师带回来一只狼……
聂承朗大笑,无辜地对许朝暮道:“你把小孩子吓哭了,你明天来哄。”
“哄什么呀,都是你惯的。吓他们三天,就不会缠人了,我就不信他不听故事还睡不着了!哼。”
“小孩子嘛,总得哄着点。你将来有小孩子就懂了,你到时候肯定把自己孩子当宝贝似的哄着。”
“难不成你有小孩子了?没毕业就有小孩了?挺有前意识。”许朝暮狡黠一笑。
“别乱说,我连女朋友都没有,哪来的小孩。”
“不说不说,聂老师脸红了。”许朝暮冲他做了个鬼脸。
“鬼丫头。”聂承朗无奈地笑。
“聂老师,你给我讲个故事吧,不听故事我睡不着。”
许朝暮眨眨眼,学着刚刚那个小男孩的语气,扑闪扑闪大眼睛看着聂承朗。
“别闹,进屋去,看你头都湿了。”
说完,也不容许朝暮拒绝,聂承朗就将她拉进了屋子里。
孤儿院里干净的空房间并不多,聂承朗便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许朝暮。
他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,纤尘不染,不大,但布置得挺温馨。
尤其是桌子上那盏橘黄色的台灯,一打开,看得人心头一暖。
“你今晚就睡这,桌子上什么都有,还缺什么就跟我说,我睡你隔壁去。”聂承朗道。
“聂老师,你就给我讲个故事吧,给我讲个故事吧,不然我真睡不着的。”
“不讲,快睡觉,不早了。”
“你要是不讲,那我可以讲一个给你听。”许朝暮眨眨眼。
她最拿手的就是小白兔的故事了。
“那你讲一个,不过说好了,讲完就睡觉。”
“好,我们来猜个脑筋急转弯。”
“嗯。”
聂承朗坐到她的身边,倒忽然有了兴致。
房间里挺暖和的,台灯的光线打在许朝暮的小脸上,显得她越单纯可爱。
忽然有一种想摸一摸她小脸蛋的冲动,但他并没有,只是弯起唇角看着她。
“是这样的,小白,小黑,小红,小灰一起去坐飞机,你说他们谁会吐?”许朝暮一本正经。
她认真的样子特别逗,聂承朗差点就笑出声来。
太幼稚不过的脑筋急转弯了。
不过他故意想了好大一会儿,这才愁眉苦脸问:“我猜不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