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棠摩拳擦掌,表示只要钟唯唯一声令下,她无论如何也要把葛湘君留下来。???中文?网w?w?w?.18111z?w.
钟唯唯淡淡颔:“自然是太后娘娘的事要紧。”
看一眼隐隐得意的葛湘君,再添一句:“只是要烦劳姑姑了,葛典籍是我向孙司籍打了包票接过来的,保证一定要把人平安送回去。所以,我也要和姑姑说清楚,这人一定要拜托您平安送回去,不然……”
钟唯唯意味深长地一笑,潜台词很明白,葛湘君若是平安回去也就算了。
若是出了点什么事,那就是万安宫的事,就是妙琳的事,和她没有半点关系。
妙琳长期跟随韦太后,耳濡目染的全是阴谋诡计,凡事总要多想几分,听钟唯唯这样一说,不由心生疑虑。
觉得葛湘君就是一只烫手的山芋,不接过去吧,就不能给钟唯唯添堵;接过去吧,好像又会惹上什么大麻烦似的。
譬如说,钟唯唯把葛湘君弄到这里来,本来就是想把人弄死弄残的,然后被她接过去,趁她不注意,派人弄死葛湘君,这个事情就说不清楚了,得不偿失。
妙琳飞快地计算了一会儿,奸诈一笑:“也不是什么大事儿,既然钟彤史曾经和孙司籍有过交道,我就不插手了。
这样,你派个得力的人,和我一起去司籍司,让葛典籍把书找出来,我带回去给太后娘娘交差。
你的人呢,就把葛典籍交回孙司籍手里。两相便宜,如何?”
钟唯唯意味深长地朝葛湘君一笑,天底下哪有那样便宜的事儿,做了亏心事,还妄想逃脱惩罚。
就算此时她不能把葛湘君怎么样,也要让葛湘君日夜恐惧,受尽折磨。
葛湘君见事情突然又转变过来,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。
厚着脸皮讨好妙琳:“姑姑,上次我给太后娘娘送书,她曾让我念书,说很喜欢我的声音,我……”
葛湘君边说边往妙琳身边靠,借着袖子的遮挡,使劲给妙琳塞东西。
钟唯唯看得清楚,嘲讽地嗤笑了一声。
妙琳自来在宫中极有面子,被钟唯唯这一笑,笑得恼羞成怒,厌恶地避开葛湘君:“让开些,身上什么味儿啊。”
葛湘君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,尴尬愤怒羞耻全都冒了出来。
她虽然被贬,但始终是年轻姑娘,爱干净得很,哪里会有什么味儿?这是侮辱。
妙琳往鼻端搧了几下风,鄙夷地道:“原来看着也是极清秀的人,现在竟然这样没有分寸,可见真是糊涂了。走吧,太后娘娘等着看书呢……”
不耐烦和葛湘君多言,板着脸向钟唯唯点点头,转身扬长而去。
钟唯唯示意小棠跑这一趟,并不耐烦多看葛湘君一眼。
作死的人,怎么都拦不住,这次时机不对,就再等几天,等葛湘君意志全线崩溃,再找来问询。
小棠办完差事回来,递一碗汤药过去:“该吃药了。”
钟唯唯一口饮尽汤药,问道:“事情办妥了?”
小棠道:“已经把人交给孙司籍了,我和孙司籍说,葛湘君求您把她留在清心殿,被拒绝,所以气得口不择言,有要疯的迹象,请她帮忙看着,别让葛湘君出去惹事,不然大家都麻烦。
交割了人之后,我就在司籍司外一直守着,看到妙琳真的拿了几本书出来,孙司籍亲自送出去的,没带葛湘君。
找人打听了一下,葛湘君已经被孙司籍着人关押起来了,派了两个嬷嬷盯着她的,应当出不了大事。
似乎太后娘娘是真的想要看书,妙琳去办事,顺便去司籍司取书,听说了葛湘君被带走的事,所以过来找茬,想探一下虚实,未必就是太后娘娘的意思。
还有,刚才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,找到方健,让他去盯着司籍司了。那边若是有什么动静,他立刻就会知道。”
钟唯唯默默思索,看妙琳刚才的反应,韦太后未必知道葛湘君下毒的事,所以背后一定另有其人。
而葛湘君如此害怕惊恐,想必也不敢轻易把刚才那些话说给别人听。更不敢往重华耳朵里传,不然重华第一个就要灭了她。
现在就等方健,看他是否能顺藤摸瓜,找到葛湘君身后的那个人。
若是没有人来找葛湘君,那也只有慢慢等待了,她和重华在明处,对方在暗处,稍有不慎,就可能狗急跳墙,全盘皆输。
接下来,她要去拜见吕贤妃。
重华这天又忙到深夜才回来,钟唯唯没有睡,而是坐在灯下等他。
见他来了就打走钱姑姑等人,陪他一起吃宵夜,再给他更衣,递帕子,陪他一起盥洗。
这可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待遇,想从前,他要让她帮忙做点什么事儿,还得威逼利诱,现在居然这么乖。
难道是看透了何蓑衣那个老菜帮子不是好人,所以突然觉得他好了?
重华心花怒放,坦然接受钟唯唯的照顾伺候,但是看她过分温柔贤淑,却又不安起来,伸手去探她的额头,再摸摸自己的额头:“不烫呀。”
钟唯唯被他给逗得笑了:“当然不烫了,我又没热。”
重华诧异皱眉:“那怎会如此反常?”
钟唯唯幽幽地道:“因为突然现你的好了啊。”
重华瘪瘪嘴,傲慢地抬起下巴,傲慢地道:“钟唯唯,朕许你反悔。”
钟唯唯佯作惊慌:“反悔什么?”
重华目光幽暗:“给你一个呼吸的时间,不要如此温柔贤良,不然……”他喉结微动,咽了一口口水。
钟唯唯“啪”的一下打在他腿上,叫道:“不然你怎么样?想弄死我是不是?”
“反了,反了!谋害亲夫啊!”重华把钟唯唯扑倒在榻上,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的唇。
二人缠绵许久,彼此都是气喘吁吁,钟唯唯从未像此刻这样渴望,想和重华合二为一。
但是重华并不如她所愿,在关键时刻停下来,亲吻着她的唇瓣,小声说道:“忍一忍,等你养好病……”
钟唯唯锲而不舍地诱,惑他,甚至不惜把蜡烛吹灭,拉着他一起躺在窗下的榻上晒月亮。